宣辰羽抬头,见到秦朝暮毫无意外之色。他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,放下手中的书卷,温和道,“你来了,我准备了你最爱喝的梅酒。”秦朝暮没什么表情,“今日的符水是下在了酒中,还是饭菜里?”宣辰羽神色如常,似乎被这话伤了心,幽幽道,“怎么会?如今,你竟是这般看我的么?”
穿成悲情男配之修仙精彩试读
“道君,看不出来,你居然会被那老道惹得心烦?”走在街道上,程观雪笑道。
沈寒舟没什么表情,看了他一眼,随意道,“心烦倒是算不上,他还没那个能耐。只是懒得与这种人浪费时间罢了。”
程观雪点了点头道,“对了,道君,那宣府你看如何?”
沈寒舟淡淡道,“人人都心怀鬼域,一窝牛鬼蛇神。”
程观雪刷得打开折扇,想了想方才所见所闻,微微一笑道,“确是如此,那宣府之中,只怕埋伏了不少人,阵法气息杂乱,阵上叠阵,乱做一团。难为他们还能胸有成竹,满心自得。”
沈寒舟略微放慢脚步,"这凡间界的争斗比不得修真界,斗法的形式也有很大不同,不过今日,我们只是旁观,待确定异火是空中火后,再动手不迟。"
程观雪自是应是,正事说完了,两人便一起回去,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,感慨道,“只不过今日一见,没想到这位宣探花,也不过如此,甚是普通。”
沈寒舟驻足,回身看着程观雪一会儿,才皱着眉道,“我记得程少主曾说过喜欢男子,此次莫不是觉得还不够尽兴?”
程观雪看他那么一本正经,有些疑惑。
但是想到他这个人一向高冷,目下无尘,只得也停下脚步,解释道,“我只是觉得那宣辰羽满身欲望贪婪,实在和我想象中人妖相恋的人有很大出入,才一时感慨罢了。”
他想了想,看了看沈寒舟皱起的眉头,又走进了些,悄悄道,“道君您放心,我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您添麻烦的,我保证。”
沈寒舟看了他一会儿,冷冷留下句,“最好如此”,便转身离去了。
看他走得飞快,程观雪用折扇敲了敲自己脑袋,“啧,这人脾气是越来越不好琢磨了。”
两人便回了客栈,便到各自房间调息去,直到夜色降临,华灯初上。
沈寒舟敲了敲程观雪的门,片刻后,房门打开。
程观雪见是沈寒舟便问道,“沈兄,你找我。”
沈寒舟看着他淡淡道,“月色正好,不可辜负,何不品酒赏月。”
程观雪明了他的意思,笑了笑学着凡间的礼仪对着沈寒舟施了一礼,随手关了门,然后道,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两人便点了一桌酒菜,到了酒楼最高处的露台上赏月。
月色朗朗,清风阵阵,气候时节都很怡人,十丈红尘让人沉醉。
沈寒舟话少,程观雪话也没有特别多,两个人偶尔聊个一半句,居然也不知不觉月上中天。
而恰在此时,一些黑红色迷雾无声无息聚拢,很快整个古镇淹没,遮蔽了那皎洁的月色。
方才还嘈杂热闹的小镇,转眼便安静了下来。
倒酒的伙计,整坛酒水都洒在了地上,整个人就软软倒在一边。
馄饨摊的老板,锅里正下着馄饨,却一个趔趄栽倒,伏在灶台上呼呼大睡。
熬夜苦读地学子,刚刚新点亮一盏油灯,转眼就趴倒在了桌上,人事不知。
整个古镇,都以这样的方式,沉寂了下来。
而各家的灯火,也在不知不觉间一盏盏熄灭了。
此情此景,正如石松子描述的一般,这座城镇瞬间死去了。
若是之前,可能此时阵中已经一片漆黑,只是今夜,却仍有两个地方灯火璀璨。
这其中一处便是天外楼的楼顶,沈寒舟和程观雪二人所在之处。
沈寒舟身前一盏明灯,依旧明亮非常。照的他对面的程观雪如同画中之人,在这般诡谲的背景之下,犹自斟酒赏月,看起来比狐妖还像狐妖。
而另一处,则是黑气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宣府了,偌大的宣府中挂满了红色灯笼,在这迷雾之中,显得愈发诡异阴森。
程观雪举杯,饮尽杯中酒水,正待放下,却突然感觉身上汗毛倒竖,身边骤然多了个什么东西!
正要有所动作,却听到沈寒舟的声音淡淡响起,“有朋自远方来,重华,倒酒。”
闻言,程观雪收起手中的玉符,提起了酒壶,这才看到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人。
那人一身素白纱衣,黑发披散,面容如寒冬初雪,眼尾如晚霞微红,鼻梁翘挺,唇色淡淡,微风拂过,仿佛就可随风而去。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饰物,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天然魅惑。
这定然就是那位狐妖秦公子了。
“秦公子。”程观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真的狐妖,好奇之余,便多看了两眼。
“秦朝暮。”那男子的声音倒是很雄厚有磁性。
程观雪心中叹息,这么美一只狐,怎么眼神这么不好,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看上宣辰羽那等俗物。
沈寒舟见他久不动作,眉头皱了皱,看了他一眼。
程观雪突然感觉冷飕飕地,立时回过神来,发现沈寒舟凉凉地目光,赶紧取了一只酒盅,给秦朝暮满上。
沈寒舟靠在椅子上,这才懒洋洋道,“现在怎么不跑了。”
那人看了沈寒舟一眼,似乎很是忌惮。
但是下一刻他似乎想通了什么,抓起酒盅,仰头尽数饮下杯中酒水,恨声道,“之前逃跑是因为我要留着性命复仇;今日不怕,乃是因为今日是了结的时候。”
程观雪重新给他倒满,“你知道他们在等你?”
秦朝暮看也不看他,再次一饮而尽,“他们早就在等我。”
程观雪只好又给他倒上,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你图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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